當前的(Of)社會就像阿倫特在(Exist)上(Superior)世紀60年代所預言的(Of)“勞動—消費”社會，現代人(People)生活在(Exist)“掙錢—消費”的(Of)快節奏循環當中，流水線式的(Of)生産活動高效地把自然物轉化成人(People)造物，如果保持這(This)種加速發展的(Of)趨勢，現代文明顯然是(Yes)不(No)可持續的(Of)。與此同時(Hour)，社會結構越來越僵化，如果不(No)對底層的(Of)生産邏輯和(And)分配邏輯進行反思和(And)讨論，要(Want)減緩這(This)種趨勢是(Yes)幾乎不(No)可能的(Of)事情。在(Exist)這(This)樣的(Of)局面下，數字遊民的(Of)行動或許能夠帶給我們一(One)些啓發。

在(Exist)《區塊鏈的(Of)野心：反凱恩斯，公共生活和(And)超人(People)類主義》中，歪脖三觀顧問團成員、清華大(Big)學科學史系副教授胡翌霖描述了(Got it)凱恩斯主義、代際矛盾和(And)虛無主義之間的(Of)關系，凱恩斯主義引發了(Got it)一(One)種世界化的(Of)“寅吃卯糧”活動，在(Exist)把上(Superior)代人(People)的(Of)債務轉移給下一(One)代人(People)的(Of)同時(Hour)讓具體的(Of)債主隐匿了(Got it)身形，醞釀出(Out)了(Got it)日益加深的(Of)代際矛盾和(And)虛無主義。

代際矛盾和(And)無主之債

代際矛盾的(Of)複雜性在(Exist)于(At)，饋贈與債務以(By)非對稱的(Of)方式結合爲(For)一(One)體，下一(One)代人(People)在(Exist)領受來自身邊長輩的(Of)饋贈時(Hour)，不(No)得不(No)承擔整個(Indivual)上(Superior)一(One)代人(People)留下的(Of)債務，或者說爛攤子。年輕人(People)的(Of)痛苦就在(Exist)于(At)，饋贈是(Yes)看得見來源的(Of)，而債務則是(Yes)從天而降的(Of)。長輩給我們提供生活所需的(Of)衣食住行，供我們讀書買房，盡可能滿足我們的(Of)願望……在(Exist)任何意義上(Superior)，我們都需要(Want)回應長輩的(Of)恩情。另一(One)方面，無論是(Yes)近在(Exist)眼前的(Of)信息繭房、金融泡沫、社會結構僵化和(And)氣候變暖，還是(Yes)更遙遠的(Of)能源危機、物種滅亡，又或是(Yes)更加隐蔽、更加迫在(Exist)眉睫又更加緻命的(Of)學術的(Of)工業化，對于(At)年輕人(People)來說，都是(Yes)從天而降的(Of)，屬于(At)“無主之債”。

這(This)筆無主之債是(Yes)如此沉重，在(Exist)日常生活中我們根本不(No)願意提及，不(No)願意涉身其中。然而，這(This)筆無主之債又影響了(Got it)我們生活的(Of)每一(One)個(Indivual)方面，成爲(For)了(Got it)我們每個(Indivual)人(People)不(No)願提及又無法遺忘的(Of)生存背景，無主之債作(Do)爲(For)實際存在(Exist)的(Of)債務，終歸是(Yes)要(Want)有人(People)承擔的(Of)。

這(This)就是(Yes)社會底層痛苦的(Of)根源，也是(Yes)中産階級焦慮的(Of)根源，他(He)們不(No)得不(No)用(Use)自己的(Of)汗水來承擔這(This)筆無主之債，與此同時(Hour)，他(He)們的(Of)勞動又是(Yes)異化後的(Of)勞動，他(He)們無法像馬克思說的(Of)那樣在(Exist)勞動中照見自身，也無法在(Exist)勞動中自我實現，甚至一(One)邊勞動一(One)邊生産更多的(Of)無主之債。中産階級之所以(By)焦慮，是(Yes)因爲(For)一(One)旦淪爲(For)社會底層，他(He)們的(Of)後代就要(Want)來承擔這(This)筆無主之債，而一(One)旦淪爲(For)社會底層，無主之債纏身，再想要(Want)實現階層躍遷就更加困難。

所謂内卷，根源上(Superior)其實出(Out)于(At)對無主之債的(Of)逃避，爲(For)了(Got it)逃避無主之債，家庭就需要(Want)設法鞏固自身所在(Exist)的(Of)階層，就需要(Want)設法實現階層躍遷，就需要(Want)順應舊的(Of)階層秩序，爲(For)争奪有限的(Of)現成崗位而激烈競争，在(Exist)競争中投入大(Big)量精力和(And)時(Hour)間。當今社會，生産力已經能夠滿足人(People)類的(Of)日常所需，大(Big)多數崗位其實已經不(No)再關涉實際性的(Of)生産，而僅僅是(Yes)用(Use)來維持階層秩序。這(This)種維持是(Yes)必要(Want)的(Of)，因爲(For)每個(Indivual)人(People)都活在(Exist)舊的(Of)階層秩序當中，如果這(This)種階層秩序出(Out)現動搖，絕大(Big)多數人(People)會感到擔憂，這(This)種擔憂不(No)是(Yes)來自具體的(Of)問題，而是(Yes)來自不(No)确定性本身。在(Exist)這(This)個(Indivual)意義上(Superior)，階層秩序就像遊泳池裏的(Of)水，不(No)斷給生活在(Exist)其中的(Of)人(People)提供阻力，但離開了(Got it)它大(Big)夥兒也沒法遊泳，由于(At)泳池大(Big)小有限，“下餃子”就難以(By)避免了(Got it)。

一(One)旦階層秩序固化嚴重，新的(Of)職業崗位也難以(By)誕生，因爲(For)新的(Of)職業崗位總是(Yes)會帶來新的(Of)關系，新的(Of)關系又意味着不(No)确定性，哪怕新的(Of)關系可能讓整個(Indivual)世界變得更好，也總是(Yes)會受到舊有階層秩序的(Of)抵制。這(This)也就是(Yes)所謂的(Of)社會僵化：大(Big)量僵屍崗位爲(For)了(Got it)維持自身的(Of)存在(Exist)仍然遵循舊時(Hour)代的(Of)邏輯、按照舊時(Hour)代的(Of)形式做事情，即使這(This)些事情在(Exist)新的(Of)技術環境當中已經幾乎喪失了(Got it)意義。與此同時(Hour)，新崗位難以(By)誕生，有的(Of)新一(One)代苦學數十年，最終的(Of)目的(Of)就是(Yes)擠破頭鑽進舊的(Of)僵屍崗位當中，從而避免自己淪爲(For)社會底層；有的(Of)新一(One)代明明掌握了(Got it)新的(Of)知識領域，社會卻無法提供相關的(Of)崗位。舊有的(Of)崗位總是(Yes)有限且稀缺的(Of)，于(At)是(Yes)競争就是(Yes)不(No)可避免的(Of)，競争行爲(For)本身又進一(One)步鞏固了(Got it)僵化社會的(Of)結構，使得社會結構的(Of)轉型更加困難。在(Exist)這(This)樣的(Of)過程中，無主之債不(No)但沒有得到償還，反而不(No)停增加，于(At)是(Yes)我們的(Of)競争就日趨激烈。

因此，整個(Indivual)社會之所以(By)内卷，并不(No)是(Yes)沒有人(People)能夠做蛋糕，也不(No)是(Yes)能做蛋糕的(Of)人(People)不(No)想做蛋糕，而是(Yes)由于(At)許多人(People)不(No)願意接納新生事物，千方百計地阻撓那些能做蛋糕也想做蛋糕的(Of)人(People)不(No)要(Want)做蛋糕，就像道格拉斯所說的(Of)：

“所有在(Exist)我出(Out)生之前發明出(Out)來的(Of)東西都是(Yes)理所當然的(Of)；所有在(Exist)我15–35歲之間發明的(Of)東西注定是(Yes)要(Want)改變世界的(Of)；所有在(Exist)我35歲之後的(Of)發明都是(Yes)反人(People)類的(Of)。”

所幸，我們迎來了(Got it)一(One)個(Indivual)時(Hour)代的(Of)節點，這(This)個(Indivual)節點的(Of)标志就是(Yes)：“躺平”現象出(Out)現。躺平現象之所以(By)能夠出(Out)現，是(Yes)由于(At)很多人(People)已經對内卷有了(Got it)高度自覺，意識到了(Got it)用(Use)于(At)内卷的(Of)時(Hour)間和(And)精力已經遠遠超過了(Got it)我們共同回應無主之債的(Of)時(Hour)間和(And)精力。躺平說白了(Got it)，就是(Yes)拒絕内卷，拒絕做僵屍工作(Do)。這(This)個(Indivual)節點的(Of)出(Out)現，意味着在(Exist)接下來的(Of)20年，我們的(Of)文化或許将按照“離火九運”的(Of)趨勢發展，整個(Indivual)社會将逐漸從競争型社會轉化爲(For)合作(Do)型社會。

如果說躺平是(Yes)以(By)無爲(For)的(Of)方式回應無主之債，那麽數字遊民就是(Yes)以(By)有爲(For)的(Of)方式回應無主之債，即便很多數字遊民尚未産生這(This)樣的(Of)曆史使命自覺，但他(He)們實際上(Superior)已經在(Exist)如此行動了(Got it)。

數字遊民與社會實驗

數字遊民（Digital Nomads）最早由前日立公司的(Of)CEO牧本次雄在(Exist)他(He)1997年出(Out)版的(Of)《Digital Nomad》中提出(Out)。按照牧本次雄的(Of)說法，所謂數字遊民，指的(Of)是(Yes)“通過互聯網賺取第一(One)世界水平的(Of)收入，卻選擇生活在(Exist)那些發展中國(Country)家物價水平的(Of)地方”的(Of)人(People)。這(This)種提法存在(Exist)很嚴重的(Of)哲學後果，在(Exist)現實中表現爲(For)“地理套利”行爲(For)的(Of)出(Out)現。正如木子童所指出(Out)的(Of)，牧本次雄大(Big)概從未想過有一(One)天數字遊民會被斥爲(For)“新殖民主義者”。比如，在(Exist)墨西哥、委内瑞拉、哥倫比亞、葡萄牙等許多國(Country)家，數字遊民的(Of)活動都激發了(Got it)當地居民的(Of)反對，原因在(Exist)于(At)他(He)們擡高了(Got it)當地物價，破壞了(Got it)當地的(Of)經濟秩序，使得當地生存資源被迫變得緊張。

與這(This)些負面案例不(No)同，在(Exist)國(Country)内，數字遊民展現出(Out)了(Got it)良好的(Of)素養與德性，源源不(No)斷地創造着美言嘉行，通過自己的(Of)言說和(And)行動改變着彌散在(Exist)世間的(Of)願力結構，消解着凱恩斯主義遺留給我們的(Of)諸多妄念。

一(One)個(Indivual)典型的(Of)案例是(Yes)DNA創始團隊，他(He)們不(No)僅在(Exist)現代技術環境中探索人(People)類可能的(Of)存在(Exist)方式，而且通過“數字遊民接管計劃”，讓參與者用(Use)圖文的(Of)方式記錄自身的(Of)探索經曆，從而會聚了(Got it)不(No)同人(People)的(Of)視角與經曆。比如，梁夢夢在(Exist)DNA所提供的(Of)公共生活中，讓人(People)重新找回人(People)與人(People)之間的(Of)熟悉感覺。在(Exist)這(This)種公共生活中，重視人(People)際關系大(Big)于(At)重視做事，人(People)與人(People)之間相互分享經驗，每個(Indivual)人(People)都能嘗試做一(One)些新鮮的(Of)事情，比如滑滑闆、彈吉他(He)、甩戰繩、辦展覽……大(Big)家相互鼓勵、相互激發。

來源：DNA數字遊民

這(This)種公共生活如何可能呢？一(One)方面，是(Yes)由于(At)大(Big)家每天生存所必需的(Of)物資是(Yes)非常有限的(Of)，現代社會能夠很方便地提供這(This)些必需品，讓人(People)們擁有了(Got it)閑暇時(Hour)間；另一(One)方面，人(People)與人(People)之間的(Of)關系是(Yes)相對自由的(Of)，沒有預先規定的(Of)等級秩序，所以(By)大(Big)家在(Exist)聊天時(Hour)就比較放得開，聊開了(Got it)就容易投緣，投緣了(Got it)氛圍就起來了(Got it)，氛圍起來了(Got it)大(Big)夥兒就容易進入狀态。從養生的(Of)角度來看，這(This)種狀态就類似于(At)黃元吉所說的(Of)“朋友聚談，相契天懷，忽然陽氣飛騰，真機勃發”。

同樣值得一(One)提的(Of)是(Yes)最近剛剛啓動的(Of)面包樹“逃跑與躺平計劃”。面包樹花園提出(Out)了(Got it)“躺平三要(Want)素”，成立了(Got it)投資學創營、食物自由營、精神成長營。投資學創營通過網絡建立與周遭經濟秩序的(Of)關系，食物自由營基于(At)食物森林理論和(And)樸門永續理論（permaculture，效法自然的(Of)永續發展方式，持續觀察自然并積極互動回應，滿足人(People)類的(Of)食物、能源、住所等各種物質與非物質的(Of)需求），滿足大(Big)家的(Of)生活物質需求，精神成長營關注大(Big)家的(Of)精神生活和(And)精神發展。

來源：面包樹花園

在(Exist)精神成長營，大(Big)家則沿着兩條路徑展開交流，一(One)條是(Yes)解構之路，他(He)們用(Use)哲學、曆史學、人(People)類學、現象學、邏輯學、心理精神分析等學科的(Of)資源解構掉一(One)些固化的(Of)認知概念和(And)混沌不(No)清的(Of)情緒；一(One)條是(Yes)建構之路，參與者從身體、事業、感情、藝術、教育、新生命系統等多個(Indivual)學科的(Of)視角出(Out)發，自由探索關于(At)生命成長的(Of)可能性。

可以(By)發現，面包樹其實不(No)是(Yes)在(Exist)真正的(Of)躺平，他(He)們隻是(Yes)打着躺平的(Of)旗号來做社會實驗，這(This)個(Indivual)社會實驗的(Of)基本範式就是(Yes)在(Exist)一(One)個(Indivual)小生境（niche）中探索人(People)類文明的(Of)可能存在(Exist)方式。

小生境原本是(Yes)一(One)個(Indivual)生态學術語，又稱生态位、生态龛或生态栖位，是(Yes)一(One)個(Indivual)物種所處的(Of)環境以(By)及其本身生活習性的(Of)總稱，比如大(Big)象的(Of)小生境就包括了(Got it)大(Big)象的(Of)覓食的(Of)地點、食物的(Of)種類和(And)大(Big)小、大(Big)象自身的(Of)生活節律。環境與物種的(Of)生活習性是(Yes)交互構造的(Of)，比如大(Big)象的(Of)生活節律和(And)大(Big)象所栖居的(Of)環境是(Yes)息息相關的(Of)。就像大(Big)象一(One)樣，我們人(People)也依賴環境而生活，我們的(Of)生活習性也被環境所塑造；與大(Big)象的(Of)區别在(Exist)于(At)，我們所生活的(Of)環境是(Yes)技術化的(Of)環境，我們擁有創造環境和(And)改造環境的(Of)能力，我們所創造的(Of)環境将影響我們以(By)及我們後代的(Of)生活習性，我們當前的(Of)生活習性其實也是(Yes)由我們的(Of)上(Superior)代人(People)或者上(Superior)上(Superior)代人(People)創造的(Of)環境所塑造的(Of)，比如現在(Exist)的(Of)小孩幾乎都會玩手機，就是(Yes)因爲(For)他(He)們生活在(Exist)手機觸手可及的(Of)環境當中。

不(No)容忽視的(Of)事情是(Yes)，整個(Indivual)環境總是(Yes)先于(At)我們出(Out)生就已經在(Exist)此了(Got it)。在(Exist)現代社會，我們所面對的(Of)問題不(No)僅僅有可持續發展的(Of)問題，也包括更複雜的(Of)問題，因爲(For)我們處于(At)一(One)個(Indivual)全球化的(Of)時(Hour)代。在(Exist)全球化的(Of)時(Hour)代中，我們除了(Got it)需要(Want)關心個(Indivual)人(People)生活的(Of)多樣性與生活記錄（就像DNA創始團隊做的(Of)那樣）和(And)環境的(Of)可持續性（就像面包樹花園的(Of)食物自由營做的(Of)那樣），也需要(Want)關心世界秩序問題，畢竟，自從原子彈誕生以(By)來，文明的(Of)毀滅就成爲(For)了(Got it)一(One)塊籠罩在(Exist)所有現代人(People)頭頂上(Superior)的(Of)烏雲。

數字遊民同樣用(Use)自己的(Of)行動和(And)言說在(Exist)回應這(This)樣的(Of)問題。在(Exist)2023年3月-5月，以(By)太坊聯合創始人(People)Vitalik在(Exist)黑山發起了(Got it)名爲(For)Zuzalu的(Of)快閃城市實驗，這(This)個(Indivual)實驗會聚了(Got it)來自全球各地的(Of)200位居民。歪脖三觀顧問團成員、SeeDAO 發起人(People)唐晗也曾撰文總結，在(Exist)一(One)個(Indivual)自組織的(Of)新社區當中，參與者在(Exist)原本秩序中的(Of)身份差異和(And)對立被削弱了(Got it)，大(Big)家可以(By)解開秩序的(Of)束縛，在(Exist)不(No)預設立場的(Of)情況下展開自由的(Of)辯論、結社、反對和(And)建設。身份對立的(Of)削弱對于(At)和(And)平來說非常重要(Want)。在(Exist)過去，戰争之所以(By)會爆發，是(Yes)因爲(For)我們總是(Yes)生活在(Exist)一(One)個(Indivual)對抗的(Of)世界當中，總得選邊站，不(No)是(Yes)A邊就是(Yes)B邊，而A和(And)B構造了(Got it)潛在(Exist)的(Of)敵對關系，如果我是(Yes)A邊的(Of)人(People)，就隻需要(Want)關注A邊的(Of)利益，而不(No)用(Use)管B邊的(Of)死活。可是(Yes)，如果我們選擇忠誠于(At)一(One)個(Indivual)局部的(Of)概念而不(No)是(Yes)整體概念，潛在(Exist)的(Of)敵對關系就恒常存在(Exist)現實化的(Of)可能性。在(Exist)Zuzalu這(This)場社會實驗中，大(Big)夥兒發現了(Got it)脫離身份限制，重新回歸到“人(People)”的(Of)可能性。

毫無疑問我們都是(Yes)人(People)，都共同生活在(Exist)世界之中，所以(By)我們之間最重要(Want)的(Of)事情并不(No)是(Yes)分蛋糕，并不(No)是(Yes)在(Exist)無意義的(Of)競争當中消耗時(Hour)間和(And)精力，而是(Yes)聯合起來做蛋糕。

值得注意的(Of)是(Yes)，互聯網已經改變了(Got it)蛋糕的(Of)形式。物質意義上(Superior)的(Of)蛋糕是(Yes)有限的(Of)，無法輕易複制的(Of)，每一(One)份蛋糕都是(Yes)在(Exist)消耗世界的(Of)持存性，這(This)種消耗如果超過了(Got it)世界之再生性，那麽文明就是(Yes)不(No)可持續的(Of)。互聯網能夠提供精神意義上(Superior)的(Of)蛋糕，這(This)種蛋糕的(Of)制作(Do)與複制所消耗的(Of)電能是(Yes)極其微小的(Of)，對世界持存性的(Of)消耗也是(Yes)非常微小的(Of)。如果要(Want)減弱現代文明的(Of)不(No)可持續性，那麽也就意味着需要(Want)基于(At)互聯網技術更新現有的(Of)分配邏輯。這(This)種分配邏輯的(Of)轉變與人(People)類生活方式的(Of)轉變是(Yes)同一(One)個(Indivual)事情的(Of)兩個(Indivual)方面。

這(This)也并不(No)就是(Yes)說人(People)類就要(Want)逃避現實世界，把絕大(Big)部分時(Hour)間都用(Use)于(At)在(Exist)互聯網中生活。我們可以(By)發現，數字遊民的(Of)線下生活也是(Yes)很豐富的(Of)，他(He)們積極探索着各種不(No)消耗化石能源的(Of)身體技術與社會技術，比如像DNA團隊那樣開展各種活動，像面包樹花園那樣研究樸門永續理論，像Zazulu那樣讨論世界秩序，他(He)們的(Of)共同特征是(Yes)，他(He)們都會對活動進行記錄和(And)傳播，從而讓自己的(Of)理念影響到更多的(Of)人(People)，把自己的(Of)經曆講述成故事傳承下去。在(Exist)這(This)個(Indivual)意義上(Superior)，他(He)們的(Of)生活既是(Yes)低熵的(Of)，又是(Yes)幸福的(Of)。這(This)樣的(Of)生活方式既有利于(At)文明的(Of)可持續發展，又有利于(At)公共生活中的(Of)每個(Indivual)人(People)展示自身的(Of)獨特性。

歸根結底，社會結構轉型是(Yes)大(Big)勢所趨，其關鍵在(Exist)于(At)圍繞精神意義的(Of)蛋糕更新目前的(Of)分配邏輯，帶出(Out)未來時(Hour)代人(People)類的(Of)諸多新生活方式。在(Exist)這(This)個(Indivual)過程中，我們不(No)但不(No)能壓制那些積極做蛋糕的(Of)人(People)，而且要(Want)積極鼓勵他(He)們去做蛋糕，提供好的(Of)環境讓他(He)們做蛋糕，讓新的(Of)蛋糕能夠做起來。正所謂“三百六十行，行行出(Out)狀元”，整個(Indivual)社會需要(Want)首先具有多樣性，才能具有穩定性。隻有在(Exist)穩定而多樣的(Of)社會當中，人(People)們的(Of)生活才有品質，大(Big)家才有幸福感。在(Exist)這(This)個(Indivual)意義上(Superior)，數字遊民的(Of)存在(Exist)，數字遊民對生境的(Of)積極探索，給文明的(Of)未來帶來了(Got it)一(One)縷微弱的(Of)希望之光。

可以(By)發現的(Of)是(Yes)，作(Do)爲(For)社會實驗，數字遊民行動的(Of)意義并不(No)需要(Want)等到将來才顯現，而是(Yes)在(Exist)當下就已經呈現出(Out)來。原因在(Exist)于(At)，數字遊民向來就遊走于(At)網絡和(And)物質世界所會聚而成的(Of)新型空間當中。他(He)們并不(No)是(Yes)簡單地回歸一(One)種樸素的(Of)田園生活，而是(Yes)積極探索環境的(Of)可能性與存在(Exist)方式的(Of)可能性，并利用(Use)互聯網技術，對自己的(Of)生活進行記錄和(And)傳播，讓線下生活與線上(Superior)生活以(By)各種有趣的(Of)方式得到融合。通過互聯網，他(He)們把自己的(Of)經曆與理念傳播給更多的(Of)人(People)，讓大(Big)家産生觸動。

就目前而言，這(This)種記錄活動介于(At)輕松的(Of)日常分享和(And)嚴肅的(Of)記史之間。許多數字遊民寫的(Of)圖文就有點像是(Yes)對生活見聞的(Of)記錄，讓一(One)部分讀者感覺和(And)旅遊打卡區别不(No)大(Big)，而忽視了(Got it)數字遊民在(Exist)探索秩序層面所付出(Out)的(Of)努力，比如共建溫馨的(Of)社區氛圍、在(Exist)對話過程中創造療愈的(Of)感覺、自由分享在(Exist)讀書過程中得到的(Of)啓發……在(Exist)我們這(This)個(Indivual)大(Big)工業時(Hour)代中，這(This)些行爲(For)是(Yes)獨特的(Of)，而且也是(Yes)可以(By)普遍化的(Of)。并不(No)是(Yes)所有人(People)都能出(Out)國(Country)，也不(No)是(Yes)所有人(People)都能參觀大(Big)英博物館或者盧浮宮，但每個(Indivual)人(People)都可以(By)從自己所寓居的(Of)環境出(Out)發，尋找與他(He)人(People)共處的(Of)“道”，每個(Indivual)社區都可以(By)記錄自己的(Of)生活，成爲(For)社區的(Of)共同記憶，其中最爲(For)卓越的(Of)部分，也将沉澱成爲(For)人(People)類文明的(Of)記憶。

回過頭來看，牧本次雄把數字遊民界定爲(For)“通過互聯網賺取第一(One)世界水平的(Of)收入，卻選擇生活在(Exist)那些發展中國(Country)家物價水平的(Of)地方”，這(This)其實說的(Of)是(Yes)那個(Indivual)時(Hour)代日本年輕人(People)所擁有的(Of)生活可能性，說的(Of)是(Yes)“怎麽活下去”的(Of)問題。而在(Exist)我們國(Country)家，數字遊民關心的(Of)不(No)僅僅是(Yes)“怎麽活下去”的(Of)問題，他(He)們同樣關心着“以(By)什麽方式存在(Exist)”的(Of)問題。在(Exist)這(This)個(Indivual)意義上(Superior)，“數字”空間并不(No)僅僅是(Yes)賺錢的(Of)場所，更是(Yes)記錄生活、分享生活的(Of)場所，在(Exist)這(This)個(Indivual)大(Big)舞台上(Superior)，數字遊民可以(By)向世界展示自身的(Of)存在(Exist)。

數字遊民的(Of)對世界的(Of)影響是(Yes)潛移默化的(Of)。比如我在(Exist)閱讀了(Got it)唐晗的(Of)文章後，我便想，“人(People)”總是(Yes)需要(Want)爲(For)自己賦予一(One)個(Indivual)身份，所以(By)僅僅脫離身份限制是(Yes)不(No)夠的(Of)，因爲(For)我們一(One)旦在(Exist)世界中相遇，就總是(Yes)需要(Want)扮演不(No)同的(Of)角色，比如你是(Yes)教書的(Of)，我是(Yes)打鐵的(Of)。當然，扮演的(Of)角色不(No)同，我們也可以(By)有一(One)個(Indivual)更大(Big)的(Of)共同身份，比如我們都是(Yes)龍的(Of)傳人(People)，從而在(Exist)交往過程中做到和(And)而不(No)同。但是(Yes)，如果我是(Yes)龍的(Of)傳人(People)，你是(Yes)凰的(Of)傳人(People)，我們的(Of)身份又潛在(Exist)對立起來了(Got it)。那麽怎麽辦呢？這(This)時(Hour)，我們就又需要(Want)一(One)個(Indivual)新的(Of)共同的(Of)整體概念。在(Exist)這(This)個(Indivual)意義上(Superior)，由于(At)我們都共同生存在(Exist)地球之上(Superior)，所以(By)我們需要(Want)首先把自己看作(Do)世界文明史的(Of)一(One)員。如果以(By)後我們開始探索宇宙星辰，那麽爲(For)了(Got it)與外星文明和(And)諧共生，我們就需要(Want)把自己看作(Do)宇宙文明史的(Of)一(One)員。

由于(At)我們都是(Yes)世界文明史的(Of)一(One)員，所以(By)代際矛盾就變得虛幻起來了(Got it)。在(Exist)生活中，您是(Yes)長輩，我是(Yes)晚輩，我們之間存在(Exist)長幼關系，您照顧我，我尊重您。而在(Exist)世界文明史中，我們都是(Yes)同路人(People)，共同關心着現代文明的(Of)不(No)可持續性，您負責維持當前的(Of)秩序，我負責探索新的(Of)秩序，我用(Use)文字記錄我的(Of)行動，通過互聯網讓您知道我做的(Of)事情，您從我做的(Of)事情中得到啓發。在(Exist)這(This)個(Indivual)意義上(Superior)，我們在(Exist)世界的(Of)不(No)同角落，做的(Of)是(Yes)同樣的(Of)事情，共同消解着凱恩斯主義的(Of)餘毒。

遊民聚落與文明的(Of)未來

作(Do)爲(For)社會實驗，數字遊民行動所得到的(Of)作(Do)品就是(Yes)遊民聚落，遊民聚落作(Do)爲(For)數字遊民生活的(Of)環境，和(And)鄉村與城市一(One)樣，都是(Yes)自然物、技術、文化、政治與經濟的(Of)聚合場。遊民聚落的(Of)形态介于(At)鄉村和(And)城市之間。

鄉村的(Of)特征是(Yes)自然物構成了(Got it)環境的(Of)主體，自然物存在(Exist)于(At)自然界的(Of)生态循環當中，所以(By)隻要(Want)不(No)超過土地承載力，鄉村環境幾乎是(Yes)可以(By)永續的(Of)，但鄉村生活往往是(Yes)簡單的(Of)。城市的(Of)特征是(Yes)技術化程度高，技術環境幾乎遮蔽了(Got it)自然環境，由于(At)技術體系具備自身的(Of)運作(Do)邏輯，所以(By)城市的(Of)文化、政治與經濟往往建立在(Exist)技術自身的(Of)運作(Do)邏輯之上(Superior)。

技術作(Do)爲(For)人(People)的(Of)延伸，在(Exist)某種程度上(Superior)承載了(Got it)形形色色、多種多樣的(Of)人(People)性，作(Do)爲(For)記憶的(Of)物質化載體而存在(Exist)，徹底改造了(Got it)人(People)類的(Of)生存環境。城市由于(At)擁有形形色色的(Of)技術，也就帶出(Out)了(Got it)形形色色的(Of)小生境，産生了(Got it)形形色色的(Of)職業，誕生了(Got it)形形色色的(Of)組織。比如，錘子帶出(Out)了(Got it)鐵匠鋪，鐵匠在(Exist)鐵匠鋪工作(Do)，鐵匠之間通過相互交流形成了(Got it)鐵匠組織。同樣，織布機帶出(Out)了(Got it)紡織廠、紡織工和(And)紡織工組織，教科書和(And)黑闆帶出(Out)了(Got it)教室、教師和(And)教師組織，火車帶出(Out)了(Got it)鐵路、火車司機和(And)火車司機組織……

技術體系的(Of)特征是(Yes)環環相扣，城市中的(Of)諸多職業也是(Yes)相互依賴，每個(Indivual)職業都在(Exist)自己相對孤立的(Of)環境中工作(Do)，源源不(No)斷地勞動、生産，形成了(Got it)一(One)種自動化運作(Do)的(Of)狀态，專業化程度越來越高，各行各業的(Of)聯系越來越緊密。比如，煉鋼廠可以(By)和(And)汽車、航空、船舶、零件加工等諸多行業建立聯系，不(No)斷地簽訂合同，源源不(No)斷地生産鋼鐵。

經濟體系介于(At)技術體系和(And)人(People)類的(Of)公共生活之間，起到調控作(Do)用(Use)，但這(This)種調控的(Of)能力越來越弱。原因在(Exist)于(At)，在(Exist)美元和(And)黃金脫鈎之後，布雷頓森林體系崩潰，貨币成爲(For)了(Got it)數字，而數字是(Yes)沒有上(Superior)限的(Of)。而資本主義社會的(Of)目标就是(Yes)追求資本的(Of)增殖，資本的(Of)增殖又不(No)存在(Exist)上(Superior)限，所以(By)整個(Indivual)社會就會源源不(No)斷地生産，從而滿足資本增殖的(Of)需要(Want)。阿倫特在(Exist)上(Superior)個(Indivual)世紀60年代就已經預見到了(Got it)，現代社會的(Of)本質是(Yes)“勞動—消費”社會。這(This)個(Indivual)社會最大(Big)的(Of)問題是(Yes)把大(Big)部分人(People)都變成了(Got it)勞動者和(And)消費者，讓人(People)們的(Of)生活陷入勞動—消費的(Of)循環。畢竟，人(People)總是(Yes)生活在(Exist)環境中，受環境影響，總是(Yes)需要(Want)适應環境才能生存。對于(At)人(People)來說，這(This)樣的(Of)社會消解了(Got it)人(People)的(Of)閑暇與公共生活，讓人(People)忙于(At)掙錢，在(Exist)掙夠錢之後滿足于(At)安穩地過日子，逐漸遺忘了(Got it)對自身境況的(Of)關切。同時(Hour)，對于(At)文明來說，由于(At)人(People)類的(Of)生産活動從不(No)停擺，甚至反過來驅動消費，比如手機、電腦都成爲(For)了(Got it)消費品，每隔幾年就要(Want)換一(One)次，這(This)樣的(Of)生活對世界持存性的(Of)消耗是(Yes)無比快速的(Of)，遠遠超過了(Got it)世界的(Of)再生性。

在(Exist)勞動—消費社會當中，問題不(No)在(Exist)于(At)産能不(No)足，而在(Exist)于(At)産能過剩，而且産能過剩的(Of)趨勢難以(By)終止。原因同樣在(Exist)于(At)，技術體系的(Of)特征是(Yes)環環相扣。比如，如果一(One)個(Indivual)煉鋼廠停擺，對于(At)社會來說，問題不(No)會特别嚴重，因爲(For)還有别的(Of)煉鋼廠工作(Do)，但這(This)個(Indivual)煉鋼廠的(Of)職工就無法獲得收入，他(He)們的(Of)生活就會存在(Exist)困難。同樣，如果現代社會的(Of)機械化産品已經足夠滿足人(People)類的(Of)生活需要(Want)了(Got it)，理論而言，大(Big)部分煉鋼廠都可以(By)停擺，但是(Yes)如果這(This)樣，所有相關産業的(Of)人(People)員都将失業。

更嚴峻的(Of)問題在(Exist)于(At)，由于(At)技術體系具備加速發展的(Of)趨勢，人(People)類的(Of)文化、政治與經濟又建立在(Exist)技術自身的(Of)運作(Do)邏輯之上(Superior)，所以(By)整個(Indivual)現代文明就呈現出(Out)加速發展的(Of)趨勢。毫無疑問，這(This)種趨勢是(Yes)不(No)可持續的(Of)，問題在(Exist)于(At)，這(This)種趨勢又停不(No)下來，甚至僅僅是(Yes)減緩這(This)種趨勢，都無比困難。更加值得關注的(Of)地方在(Exist)于(At)，現代文明的(Of)危機的(Of)結構是(Yes)如此複雜，而生活在(Exist)現代文明中的(Of)現代人(People)又是(Yes)如此忙碌，以(By)至于(At)連靜下心來認識這(This)種危機的(Of)時(Hour)間和(And)精力都不(No)具備，隻能被現代技術體系的(Of)趨勢所裹挾，而無法作(Do)出(Out)本真的(Of)回應。同時(Hour)，由于(At)大(Big)家都在(Exist)現代技術體系中遵循效率邏輯工作(Do)，追求以(By)最大(Big)效率完成既定目标，所以(By)現代技術體系的(Of)運作(Do)越來越高效，這(This)樣，現代技術體系提出(Out)要(Want)求的(Of)頻次就越高，大(Big)家就活得越累，也就越沒有時(Hour)間和(And)精力認識自己的(Of)處境，生活也就進入惡性循環的(Of)狀态。人(People)與人(People)之間越來越難以(By)聚在(Exist)一(One)起認認真真地聊想法，談事情，越來越難以(By)關心時(Hour)代，越來越難以(By)回應時(Hour)代。除此之外，現代垃圾源源不(No)斷地生産，隻能通過填埋、焚燒的(Of)方式得到處理，加劇了(Got it)環境的(Of)惡化。這(This)也就是(Yes)海德格爾所說的(Of)集置、哈貝馬斯所說的(Of)工具理性與馬爾庫塞所說的(Of)單向度的(Of)人(People)。

但是(Yes)，現代技術所提供的(Of)這(This)種單調化、連軸轉、不(No)可持續的(Of)生活方式并不(No)必然是(Yes)現代人(People)的(Of)命運，如果我們能夠認清自己的(Of)處境，并看到新的(Of)生活方式的(Of)話。

在(Exist)這(This)個(Indivual)意義上(Superior)，數字遊民所能做的(Of)事情還有很多。原因在(Exist)于(At)，遊民聚落不(No)用(Use)背負城市的(Of)厚重曆史，又不(No)像鄉村那般過于(At)簡單。

遊民聚落是(Yes)一(One)個(Indivual)開放的(Of)、有待設計的(Of)環境。數字遊民可以(By)選擇鄉村的(Of)一(One)塊地作(Do)爲(For)社會實驗的(Of)基地，在(Exist)一(One)個(Indivual)高度自然化的(Of)環境下，對人(People)類文明的(Of)技術化路線進行探索，并在(Exist)探索過程中逐漸形成自身的(Of)文化，從而開發出(Out)形形色色的(Of)生态文化社區，探索人(People)類在(Exist)現代文明中的(Of)可能生活方式。

這(This)種探索并不(No)是(Yes)盲目的(Of)，因爲(For)有一(One)些基本問題是(Yes)值得回應的(Of)。比如：

（1）大(Big)城市中人(People)們的(Of)公共生活在(Exist)技術體系的(Of)沖擊下正在(Exist)快速消解，那麽遊民聚落如何創造出(Out)理想的(Of)公共生活形式呢？

（2）大(Big)城市已經存在(Exist)無法解決的(Of)垃圾問題，那麽，遊民聚落如何在(Exist)技術化的(Of)過程中處理好垃圾，保持自然界原本的(Of)可循環性呢？

（3）數字遊民已經在(Exist)對自己的(Of)生活進行記錄，這(This)些記錄也有希望成爲(For)後人(People)眼中的(Of)曆史，那麽數字遊民如何把自身的(Of)存在(Exist)方式融入到世界文明史當中呢？當然，對這(This)些問題的(Of)讨論本身也屬于(At)公共生活的(Of)一(One)部分。

這(This)也就是(Yes)說，如果數字遊民能夠涉獵世界文明史，比如技術史、城市發展史、科學史、藝術史，了(Got it)解文明存在(Exist)的(Of)種種形态，就可能在(Exist)閱讀、交流的(Of)過程中得到更多的(Of)啓發，也就能夠看到更加豐富的(Of)可能性，同時(Hour)把自身行動的(Of)目标和(And)意義放在(Exist)世界文明史的(Of)視域下來認識和(And)記錄。

除此之外，數字遊民作(Do)爲(For)“遊民”，本身是(Yes)具有流動性的(Of)，并不(No)總是(Yes)呆在(Exist)遊民聚落。數字遊民也可以(By)前往城市進行調查，對城市的(Of)現狀取得更豐富的(Of)認識，比如，我曾經嘗試調查過重慶市的(Of)垃圾站，了(Got it)解了(Got it)拾荒老人(People)的(Of)生活，對垃圾問題有了(Got it)一(One)些更直接的(Of)認識。在(Exist)這(This)個(Indivual)過程中，我還去了(Got it)轉運站，看了(Got it)轉運站的(Of)周邊環境，提出(Out)了(Got it)關于(At)堆肥實驗的(Of)設想。但是(Yes)，當我試圖采訪轉運站的(Of)工作(Do)人(People)員時(Hour)，被拒絕了(Got it)，他(He)們對我這(This)個(Indivual)陌生人(People)有一(One)種戒備心态。在(Exist)這(This)個(Indivual)意義上(Superior)，如果數字遊民希望更好地認識人(People)的(Of)境況，還需要(Want)得到更廣泛的(Of)支持，從而能夠探訪一(One)些現代企業，通過現場觀察和(And)訪談，深入認識現代企業的(Of)技術結構。

作(Do)爲(For)世界文明史的(Of)一(One)員，數字遊民是(Yes)有希望追尋卓越的(Of)。原因在(Exist)于(At)，我們選擇擁抱不(No)确定性，直面無主之債，承擔離開穩定工作(Do)崗位後的(Of)各種可能風險，出(Out)于(At)對文明的(Of)關切而行動，通過互聯網向這(This)個(Indivual)世界展示人(People)類在(Exist)當前技術環境中的(Of)可能的(Of)生活方式。

歪脖三觀是(Yes)一(One)家以(By)web3的(Of)方式生産内容的(Of)中文媒體，也是(Yes)一(One)場小隊協作(Do)模式的(Of)創作(Do)者經濟實踐。我們既堅信web3是(Yes)大(Big)勢所趨，又笃定在(Exist)web3的(Of)時(Hour)代内容的(Of)内涵不(No)會變——有信息，有洞見，有審美，有趣味。web3所饋贈的(Of)去中心化、權力平等、分配公平、規則透明、模式互助等，讓我們有自信可以(By)創造内容價值、經驗價值和(And)觀念價值。

我們誕生于(At)SeeDAO的(Of)SIP-79提案，成員大(Big)多來自SeeDAO社區，有crypto老OG，學界專家，金融專家，媒體人(People)，上(Superior)班者，大(Big)學生......

“歪脖三觀”有兩層寓意，一(One)是(Yes)“歪脖三·觀”，意爲(For)去“觀”web3，去見證、記錄、傳播web3的(Of)一(One)切。二是(Yes)“歪脖·三觀”，“歪脖”想展現的(Of)是(Yes)既認真思考又幽默诙諧的(Of)朋克态度，“三觀”鞭策我們要(Want)關注底層觀念而不(No)隻是(Yes)浮躁嘈雜的(Of)表象。

很高興在(Exist)這(This)裏遇見你。